走出非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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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ighlight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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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一旦掌握了非洲的节奏,那么你就会发现,在它所有乐章中,都有着相同的音符。我从野生动物那里学到的东西,在同土著交往时也并非一无是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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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行为宛如蚂蚁,即使你把小棍捅进他们的蚁丘,他们也会以顽强不屈的毅力,迅速而默默地将蚁丘损坏的部分清除干净——仿佛要将那些不体面的痕迹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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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帝与恶魔是永恒的共同存在的权威,不是彼此的永恒,而是旅进旅退的共同永恒。土著既不会将不同的个性混淆,也不会分割其本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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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是对同一意念的不同阐释,一切都是对同一主题的不同展现。这不是异类原子的同类集聚,而是同类原子的异类集聚——正如橡树叶、橡树果与橡树制品之间的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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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人对命运女神十分友善,心甘情愿一辈子被她握在手心。某种程度上说,命运女神那儿就是他的家——茅屋里他熟谙的,那黑暗的,扎根的深坑。面对生活中的任何变故,他都表现得镇定自若。在他于主人、医生及上帝之间寻找禀性的过程中,我觉得想象力应该是最重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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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而言之,他与存在保持着微妙的关系,他能驾驭存在,却将存在看得不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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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老实说,他究竟如何或为何干得如此出色,我还无从知晓。我真是想不通,为什么一个人能在一门艺术上如此出类拔萃,而实际上却并没真正理解这门艺术的真谛,且除了轻视它,对它没有任何感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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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你伫立在静谧的树荫下,眺望着金色的山峦、澄澈的天空,会有某种感觉倏忽而至:其实你行走在海底,海水在身边流淌,而在那一刻,你又抬头仰望着大海的表层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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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景观的消逝,正是另一种景观的开始。鲁鲁知道森林里野猪窝的位置,也曾见到过犀牛交配。非洲有一种杜鹃鸟,每当热季的正午在森林深处歌唱,就像世界的心脏在铿锵有力地跳动。无论是我,还是我认识的任何人,都一直无缘见到这种杜鹃,没人能说出它什么样子。但是鲁鲁也许曾在狭长的绿色鹿径上行走,杜鹃刚好停在头顶的枝杈上栖息。那时我正在读一本书,书里写了中国古代嫔妃的故事,其中说到年轻的叶赫那拉氏,在生了皇子后衣锦还乡。她从紫禁城出发,坐在金色绿色相间的轿撵里,威风凛凛。我想,我的庄园现在也酷似年轻嫔妃的娘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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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我会唱非洲的歌——我想——歌唱那长颈鹿,以及洒在它背上的新月;歌唱那田中犁铧,以及咖啡农流汗的脸庞。那么,非洲会唱我的歌么?草原上的空气会因我的色彩而颤动么?孩子们会发明一个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游戏么?圆月会在我旅途的沙石上投下与我相似的影子么?还有,恩戈山上的苍鹰会远眺、寻觅我的踪影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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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白人若想表示他对你的亲密,会写道:“我永远不会忘记你。”而非洲人则会说:“我们不想念你,因为你会忘记我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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觉醒的世界里,最接近梦的乃是都市之夜,那里相互都是陌生的,或是非洲之夜,那里充满了无限的自由。正是在那里,事物正在运转,命运正在你周围演变。四处充满生机,而一切与你无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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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真正的贵族与真正的无产者都深刻地理解什么是悲剧。对于他们来说,悲剧就是上帝的基本信条、生存的基调——低音调。在这方面,他们与资产阶级的所有阶层都完全不同。资产阶级忍受不了悲剧。对于他们来说悲剧就意味着悲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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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征服了一切,却站在了墓群中间。” 生活在异国风情之中,必须设法衡量事物的永恒价值。我愿给前来东非的外国人一个忠告:为了你赏心悦目,请不要枪杀鬣蜥。